发源于秦岭的嘉陵江,流经400多公里到达广元。先秦时期,人们就在此开凿金牛道,南北朝西魏始置利州,而直到元朝,广元这个称呼才出现。作为一个广元人,我发现无论历史上,还是在今天,广元从来都是籍籍无名的,即便它是川北门户,是一代女皇武则天的故乡。
说到武则天的故乡,其实存在争议,正式的资料都显示她是并州(山西文水)人,因为她父亲武士彟的家族在并州,她父兄这些非著名人物的籍贯也都在并州。假如她不是一代女皇,那么没人会在乎她是哪里人,但她既然是女皇,广元又岂能轻易放弃这个文化符号。
毫无疑问,武则天的祖籍是并州;同时,她肯定又随父在利州生活过(武士彟曾任利州都督,古时候官员异地调任很平常,家眷自然要跟着走),说广元是她的故乡也不为过——今天我们在某个地方待了几年不同样觉得那是自己的第二故乡吗?如果唐朝有户口,说不定她那时就落户广元了,只不过后来又迁到了长安、洛阳。
广元皇泽寺
武则天在广元生活过的最好证明就是皇泽寺,寺中不仅有国内唯一的武后真容石刻像,记有《大蜀利州都督府皇泽寺唐则天皇后武氏新庙记》的广政碑也是重要佐证。相传,武则天称帝以后,施脂粉钱修建当时已具规模的川主庙,后取“皇恩浩荡,泽及故里”之意,将它改为“皇泽寺”。今天的我们难以知晓个中详情,也无法窥见昔年利州城的模样。
皇泽寺坐落在现今广元的利州区,嘉陵江西岸,毗邻广元站,遥望东岸的千佛崖和凤凰山。它背靠乌龙山,前抵嘉陵水,俯瞰广元城,占尽了这一城的地利。不过由于修建铁路,原有建筑部分遭到拆毁,也扰乱它的清静和尊崇,但这是时代发展不可避免的问题。
皇泽寺景区由大门、二圣殿、则天殿、大佛楼构成中轴,则天殿为主殿,供奉着前文所述的武后真容石刻像,以及广政碑、武则天石刻画像碑、升仙太子碑等;二圣殿供奉的则是武则天和高宗李治。大佛楼又叫大佛石窟,是皇泽寺摩崖石窟之一,这里同千佛崖一样,汇集了南北朝至明清众多精美的石刻造像。
位于老城区的凤凰山,其得名也与女皇有关。凤凰山原名宝峰,民间流传,唐贞观初武士彟任利州总管府都督,其续弦夫人杨氏临盆,有凤凰率百鸟自宝峰飞来绕梁朝贺,分娩后产下武则天,因而将它叫作了凤凰山。传说故事固然当不得真,但它世代流传,口口传诵,已然成为这座城市宝贵的文化财产,丰富了城市的文化内涵。
在冷兵器时代,凤凰山其实还是广元的一大天险,古利州能成为号称巴蜀门户、蜀门锁钥的军事重镇,正是因为有它的存在。现在的凤凰山却是个郁郁葱葱、曲径通幽的公园,山顶的川北第一楼——凤凰楼,早已成为广元的城市地标。
广元处于秦岭南麓,四川盆地北部边缘,南北交通文化交界地带,气候兼具南方的温润,北方的爽朗,四季分明,相对于全省来说,它夏季少闷热,冬季多凛冽。一条嘉陵江贯通市三区,南河又将东岸分出南北两片,春秋之际,行走在两江水畔,或明或暗都光影中,才能更好地感受这座古老而年轻的城市。
1985年广元建市,1988年设立女儿节,1989年凤凰楼落成,1993年武后真容石刻像贴上金箔,很长时间,我印象中的广元都是破旧,缺乏活力的。2007年市中区更名为利州区,2009年万源新区启动建设,由此这座城市一路向东,从南河湿地到万达广场,一座更年轻的广元城展开了它的新面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