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牛(旅游网)

封面记者陈

脱贫攻坚的全面胜利,凝聚着千千千千万万扶贫工作者的心血。或默默坚守,或不忘初心,他们在大凉山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像牛一样奉献。

八年脱贫攻坚,有很多“牛牛”。有的是“听话的牛”,从大学老师到每天“走山”6公里的副书记;有的是“老黄牛”,以为“来了就干到底”;有的是“拓荒者”,在自己的音乐追梦遭遇挫折后,回到大凉山投身音乐教育,让彝族孩子唱着大凉山歌到北京。

八年扶贫,四川省选派5700多名综合帮扶干部对口帮扶凉山,凉山州1.02万个帮扶单位、8.2万名干部全部下沉一线。正是因为每一个个体在脱贫的道路上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努力,凉山才在短短的八年时间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“往事并不遥远,历历在目。前路未知,感恩。”2021年3月初,部分扶贫干部或第一书记回到原单位,封面新闻记者对此进行了采访。

“甘牛”林华伟:

教师成为大凉山的“早安”书记。

2021年3月1日,林华伟终于回到成都,结束了三年的干部生涯。他喜欢在朋友圈分享自己的生活,当天在三条朋友圈写道:三月初一,他跑到成都,开始了新的生活。回到成都,但回望美姑的脱贫攻坚战,依然难掩兴奋之情。

涂牛(旅游网)插图林华为

林华伟是一名大学老师。2017年12月22日,他从成都来到凉山彝族自治州美姑县,挂职为河古罗乡党委专职副书记。三年来,林华伟“走山”的路,从碎石路变成了柏油路、水泥路。他还目睹了该乡八个村庄的变化。

早上六点半,天刚亮,林华为起床。这时,黄毛岭山脉中的鸟儿高声鸣叫。

喝完速食粥,林华伟穿上从成都带来的跑鞋,却常常蒙上一层灰,开始每天“走山”。从河古罗乡政府到山顶的马洪村,这6公里的山路,林华伟走了快3年。

“早上好,何古罗”,每次“走山”遇到美景,林华伟都会忍不住在朋友圈说这句话。问候这座山,也是一天工作的开始。

又过了近一个小时,林华伟爬到了山顶。蓝天闪耀着白云,群山从脚下向远方延伸,路边一丛娑罗花正在绽放。

林华伟把这一幕拍成照片发到了朋友圈:满是索玛花的早晨引起了极大的安慰。早上好,赫古罗。从林华为站的位置,可以看到山两边的马洪村、河古罗村、罗觉村,其余的村子还在山外更远的地方。

林华为的朋友圈

古罗乡面积151.96平方公里,8个村庄散落在群山的不同角落。“扶贫工作必须到户到户,我们已经走过了眼前和更远处的这些大山。”华威把手放在眼前,里面包了几座山。之后,他继续步行到山上的贫困户家里。

在河洛乡的三年里,林华伟在朋友圈里说了136次“早上好,河洛”。照片中,河洛四季更替,春花、夏泉、秋叶、冬雪。

照片中的赫古罗正以不同的美在变化,而照片中的林华伟正慢慢变成和山上黑土一样的颜色,这曾经让林华伟遭遇了一件尴尬的事情。有一次在村口,他看到一辆川A的车,车主正在问路。他走过去想帮忙。“结果他们说,‘老乡你好!’” 。 “我说我确实是你老乡,只是成都老乡。”想到这,林华伟忍不住笑了。

林华伟工作生活的地方是一所农村小学旁边的小房子。一张单人床,一张桌子,一堆半人高的扶贫物资,林华伟囤积的方便食品,已经把空房间占满了。”这张小桌子是我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的.”华威边说边打开台式电脑,半个手肘挂空在外面。

房间的角落里,还放着林华为的学生从成都寄来的护肤品。“护肤品那么多,晒黑是不可避免的。”华为苦笑道。

三年前,林华伟还是成都西南财经大学的一名教师。从在学校读书到在学校教书,他延续了校园生活的简朴。学习,工作,在学校操场跑步,晚上和朋友吃饭,过着标准的城市生活。

从成都来到河古罗乡后,林华伟每天的工作和大多数扶贫工作人员没什么区别。他走访贫困户,统筹帮扶,调研产业发展,完成各种表格和资料。用林华伟自己的话说,就是没日没夜。你可以开会,讨论,爬山,进房子,玩电脑,学彝语。

就这样,一个城市大学老师在农村待了三年多。中国脱贫攻坚全面胜利后,林华伟在朋友圈写道:“我有三年的辛苦和汗水,也有三年的成长和感动。不远的过去,历历在目。前路未知,感恩。”

“老黄牛”李志民:

在康复村干了5年,“来了就干到底”

李志民,四十多岁,是凉山州昭觉县水利局的一名水土保持工程师。2015年报名下乡,担任昭觉县康复村第一任驻村书记。

当年8月,他走马上任。康复村有五个俱乐部,分别位于峡谷两侧。刚到康复村的时候,现实和想象的差距还是让他吓了一跳。

李志敏

村里没有路,一条狭窄的土路夹在群山和悬崖之间,一路蜿蜒,消失在郁郁葱葱的山林中。路的尽头,是狮子山的原始森林。他的脚没有当地人强壮,从山脚走到村里走了四个多小时。

村里村长和办事员都不会说普通话,大家都住土坯房,刀耕火种。村民们分散在各个山头。如果他们想参观,他们需要爬山。全村109户中,有62户是贫困人口。

他第一天晚上应该是住在村里的,但是因为村里的卫生条件和环境,他走了两个小时,去了邻村的村长家。第二天一早,他从硕竹村赶到康福村,了解村里的情况。

“进山后,就像失去了联系。”

山上没有信号,需要下山打电话。当时,李志民有些后悔。但是想了一晚上,终于放下了所有的包袱。“过来,咱们先干两年。”

两年了,李志敏觉得自己并没有给村子带来太大的改变。

他能做的最好的事情是,他教村长和办事员说普通话和基本的计算机操作。他们以前对计算机一无所知,但现在他们可以处理基本的文件和表格,并用打印机打印文件。

李志敏位于康福村的新居。

村里的小路还是李志敏来的时候的样子。每到雨季,就会有大量的落石。30-40厘米宽的路面没有给村民留下多少空可以躲闪,很多人受伤。

这个时候他的协助到期了,轮换通知下来了。他评论他过去两年的工作,好像他什么也没做。

“昭觉县很小,没做出什么成绩。在集市上碰到村民,脸都要红了。”他说:“过来,咱们再干两年”。

此后,在各级党委政府和帮扶单位的支持下,重新规划了康复村的建设。

村里的新路、新房开始破土动工,村民们还种上了核桃树等经济作物。他还筹集了一笔钱,买了40多只羊,办起了集体经济。

到2019年,村里会有一件又一件喜事。

最典型的两个变化是,村里的彝族新村修好了,原来的草堂成了历史。曾经让村民胆战心惊的“下山购物”,现在变得非常方便——以前买盐下山要4个小时,回来也要4个小时,现在变成了10公里的水泥村道,汽车可以直接开到家门口,去市场只需要半个小时。

2018年底,村里的人也买了摩托车。“没有具体统计,至少15辆左右”。李志敏说。

2019年,村民人均年收入达到7000元,该村成功脱贫。村里大面积种植核桃和土豆,曾经40多只羊变成了100多只。村里还建了一个集体羊圈…

2019年底,李志敏的第二次轮岗又到了。

四年多过去了,他和村民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。此外,新的第一书记到达后必须再次熟悉工作。李志敏再次申请,继续坚持。

“这次,就做到底。”他说。

“先锋公牛”吉布·力宏:

回到大凉山给彝族孩子创作儿歌。

在他身后,大屏幕亮起,八盏聚光灯从天花板上照射下来,低沉的鼓声前奏响起。彝族少年唱响千里之外的北京遥远的故乡:马尾马尾,马尾太美了;马尾马尾,马尾是一所小学…

吉布·李鸿教孩子们唱歌。

合唱老师,《马尾》的作曲者吉布·力宏站在舞台对面的控制室里。看着学生们的表演,他想起了16年前为成都的音乐梦想而努力的自己,有些感慨。“孩子们实现了我未完成的梦想。”

2016年12月19日,马尾少儿艺术团在北京国家剧院举办“马尾花开:凉山彝族乡村儿童音乐会”。曲比五里等40名合唱队员,演唱了《马嵬》这首中国最好的校歌,从凉山到北京。

这个农村小学合唱团成立的时候,没有人想到他们能唱到北京。这一切的改变,都要从吉布力宏放弃音乐梦想,从成都回到家乡,成为一名乡村音乐老师开始。

合唱团的孩子们去北京。

2008年7月,季布·李鸿买了一张回西昌的火车票,拒绝和伴侣呆在一起,决定结束这场长达五年的音乐追梦之旅。此时,他26岁。

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,吉布的李红有了他的第一个偶像:山鹰组合。这是第一个走出大凉山的彝族音乐团体,也算是季布李鸿音乐的启蒙。对季布·李鸿来说,那时他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。他直到初中才接触到更多的流行音乐,这也让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。

但在当时,相比于他的同龄人主要在做的事情,如“放牧牛羊”,吉布力宏对音乐梦想的追求被视为完全“无所事事”。

因为喜欢唱摇滚,吉布·力宏在中学的时候买了一把便宜的吉他。远处一根弦扫过,声音混杂。沉闷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巫师敲鼓。“我父亲经常在别人面前说巫师又来了。”吉布·李鸿说。

那时,吉布·力宏一直在为这些事情和他的父亲争吵。父亲想让他找个工作,娶个老婆,早点成家,不要老是玩音乐。

2004年7月,吉布人李红带着他的音乐梦想决定去成都。“但是老板只是要求我们每天唱歌。从晚上六点到凌晨两三点,我们的声音慢慢变得沙哑。”吉布·李鸿说。当他连按时唱歌都做不到的时候,发现自己离梦想越来越远,决定重返梁山。

合唱团在北京

在家乡,吉布·力宏选择成为一名音乐老师。对吉布·李洪来说,他曾经的音乐梦想仍有待这些孩子去实现。中基布李红发现,孩子们不喜欢书本上简单老套的儿歌,反而受一些流行歌曲影响很大。他决定创作一些“大众化”的儿歌,最后写了13首儿歌,包括《马尾》。

在美姑县的中小学生艺术节上,吉布力宏参加了合唱比赛。当他们合唱唱马尾的时候,大家都觉得很惊艳。有人把这个节目拍成视频发布到网上。马尾和合唱团走红。后来在一个节目中,有评委称之为“中国最好的校歌”,这个称号渐渐传开。

吉布李红带的爱心班的孩子,基本都是离异或者单亲家庭,还有一些孤儿。“这让这些孩子有点自卑。经过音乐教育,这些孩子的精神气质就不一样了。”吉布·李鸿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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