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过去会进入未来,所以有故事。因为半夜的时候,你想不起来你是怎么从原来走到现在的,所以你有故事。当记忆被抹去的时候,当你除了故事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回忆和记忆的时候,就有了故事,因为有永恒。”
-蒂姆·奥布莱恩,上膛
第二个北漂
牙龈微笑
10月30日晚10点,日本金属核乐队“Lake”出道后,韩杰在朋友圈发了4条视频,最后一条标注为“手机最后一点电”。
那天他在朋友圈一共发了8条内容,从乐队试镜开始,距离他上次更新朋友圈已经10天了。
我站在新疆葡萄酒公司门口的时候,鼻子突然酸了。“今晚我的工作就在这里,”韩杰指着当晚表演的乐队周围的销售区告诉我。“我们负责帮他们卖这些周边产品,是乐队自己从日本带来的,也是他们在中国演出的一部分收入。」
舞台上的热身乐队非常敬业,而压轴的两支日本乐队,都是由韩杰的演艺经纪公司引进的。
“整整一年,我来北京一年了。”他扬起左边的嘴角,笑着说,然后抿了一口咖啡。乐队排练的时候,我们在天桥艺术中心广场东侧的咖啡馆里,密集交谈了30分钟。
这个我认识了18年的朋友,离开北京12年又回来了。
“每次韩杰笑的时候,他的牙龈都会露出来.”正准备三年后再见时,冯老板提醒了我。说完,他用大同口音说:“老冯真是内外兼修啊!”说完这句话他的笑声在走廊里回荡了很久。
半工半读是多年前在一次聊天中用来赞美冯老板的一句话。
但是那天下午,我没有看到露出口香糖的韩杰式微笑。
哦,我想起了另一个细节。他可以把拳头放进嘴里。
韩杰工作照韩杰工作照
跳同一支舞
朋友们通常称韩杰为“黑青”,但在大通方言中发音时,它是一个降调。
当被问到“黑绿”是什么意思时,他在微信上回复我,“这个外号是邻居的叔叔给我起的,因为小时候老是撞来撞去,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,所以叫黑绿。姚的名字叫“三十多年”。
作为一个山西人,我瞬间明白了。他老婆叫他“乐乐”。知道这个细节后我笑了一阵。
然而,我很快止住了笑声:韩杰和我好像是18年后才认识的。
立冬前的那个星期天,下了一整天的雨。我如约在通州文峪西路的一个科技园见到了韩杰。
他住在公司三楼东边的一个房间,周末一个人。
“二楼卫生间有洗澡热水,有洗衣机,有空暖气,有公园食堂,有外卖。住在这里挺好的。他一一回答了我关于生活是否方便的问题。
“她从来没去过我家,也不希望她过来。她过得再好,也觉得不如家里好。”韩杰一边整理洗漱用品一边说道。
但我听了之后说:“你老婆挺大方的,会同意让你再来北京工作的。”停了一会儿后,他用手擦了擦脸。
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韩杰哭,或者说是我让他哭了。从这个角度来说,我不是一个东西。
“这些年来我最大的失败是我一直在生活中行走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他离开了斜靠着的椅子,用左手食指指着空。
“每个月回家看老婆都是一点告别,不会吵架。当年,我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对方。”他继续说道。
再次回到北京工作,他似乎松了一口气,但他不得不面对与妻子的长期分离。
韩杰是我在北京开始学习和生活后的玩伴之一,但这是第一次和他认真地聊天。
在写他的故事时,我一直在告诉自己,一定要尽量减少自己的主观判断和感情比例。但在这些会议中,我常常会断章取义地谴责自己,“这是你年轻时引以为傲的朋友吗?你为什么不认识他?」
三十多岁的成年人,都是有病自以为是的。
“她是个公交司机,哪里见过什么文艺男青年?”说起和妻子的第一次见面,韩杰终于露出了他的牙龈。
他笑着继续说,“你知道吗?我老婆有一次蹲在地上给我擦鞋,吓得我赶紧跟她说,不不不,你知道她说什么吗?当她说她的男人出门不穿干净衣服时,人们会嘲笑她的妻子。我跪在那里,心想,我是多么幸运啊!」
我亲爱的朋友韩杰,正如他所说,在某些问题上是一个残酷的人。有些往事,有些不由自主的感觉,和每一个活着的人一样新鲜有力。
韩杰的妻子,和他结婚八年,正在跳着同一支舞,虽然他们暂时分开了,他们都在彼此的生活中扮演着角色。
被需要的感觉
“再来北京工作,70%是因为生活。我在大同做过很多事情,有办绘画培训班的,有给别人拍展览的,有开酒吧的,有住药店的。毕竟这里收入比家里好。今年我老婆还挺支持的。”韩杰公开告诉了我回京的原因。
生活好不好,只有触角敏感的人才能完全感知。不想过日子,值得表扬。
五道口有个宣传吧,是个神奇的地方。十几年来,它默默见证了无数人荒唐的青春片段。
“几年前路过,想进去看看。结果很多人围在门口喝酒。也许是消防检查。”和他聊到以后想干什么的时候,他嘿嘿嘿的继续说,别看我东奔西跑的,我还挺想家的。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想在大同开个酒吧。」
十多年前,宣传部有一个叫韩杰的员工,那是他的第一份工作。
韩杰现在的工作是一家演艺经纪公司的物流经理。他的老板来自他的家乡,他看起来就像大卫。几年前我从美国回来后创办了这家公司。
“我想我可以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。例如,他对工作非常认真。这些对我以后开酒吧肯定有帮助。他们都很专业。”他说着点点头。
“我可能要去酒店见乐队的调音师。”我们第一次见面后不久,韩杰站在新疆金金所在的下沉广场上告诉我。听到同事叫他,他走了几步迎了上去。
那天晚上演出的时候,我一直看着他:他打招呼,他上菜,他跟着节奏摇摆,他去给同事打水。
晚上10点,最狂躁的乐队快要开始的时候,他和一个从等候区出来的男人从我身边经过,轻声说:“我带这个日本人去买杯咖啡。」
“一般演出结束后乐队会带他们去吃宵夜,然后送他们回酒店。快三点了。当他们赶早班飞机时,我会带他们去酒店大堂待一个多小时,然后带他们去机场。那时候会有出窍的体验。嘿嘿。”说这话时,他伸出双手,示意握住方向盘。
“但是乐队并不总是来。”他补充道。
欢迎,是韩杰在描述他的工作职责时使用的一个词。简单而重要。目前他正在做最合适的选择。
他的妻子、同事和他都是彼此需要的。
开始写韩杰的时候,不知道为什么翻出了2003年江苏人民出版社为方浩出版的《伤花怒放》。作者在前两章提到了两个概念:自由和革命。
“自由”这个词是我跟韩杰谈话时他常说的。“我现在生活在一个自由的状态,我的妻子支持我。我现在的工作挺适合我的,所以我还来不及了解。””韩杰拨了拨头发,咬着下唇说道。
我的电脑里还有我们一行人2003年5月1日去迷笛学校的照片。在照片中,韩杰有一张紧绷的脸,很年轻,穿着一件蓝色的海魂衫。
至于革命,我一直认为,如果你足够残忍,你就有潜力去做一场革命。
宋立德烧烤
“他们要提前一天预定这6个人的手抓饭。”韩杰一边看着菜单一边说道。
大同人喜欢吃肉,至少我认识的几个大同人喜欢吃肉,韩杰也不例外。在每个故事的结尾,我都会去一家他们经常和主人公一起吃饭的餐厅。他带我去宋庄的一家新疆烧烤店吃午饭。
这种行为很刻意,却满足了我的自私。毕竟做好吃喝也是一种天赋。
“这一次你要掌握它有多牛逼。咬羊排的时候都能听到刺扎的声音!”韩杰嚼着刚刚撕下来的肉,声音结束时摇了摇头。
“让我今天晚上去机场接他哥们,他说晚上想吃饭。我说如果能和你一起吃,那么我就不吃了。”然后他说:“再好吃的东西,也不能每次都吃。如果你厌倦了他们怎么办?」
面对美食要克制。韩杰比我更清楚。
他是我认识18年的朋友,离开北京12年又回来了。
这几天和他见面聊天很轻松,也很奇怪。他曾经是我的好玩伴,但我不了解他的生活。可喜的是,他面对我的时候很诚实直接的表达了80%,他说不知道剩下的20%去哪了。
吃完第一块羊排,我站起来对小胡子老板说:“你走的时候,帮我包一斤肉,一斤肉筋,两个馕。」
回头看韩杰石,只见他低头点头。那一刻,我突然想对他说:“有空带你老婆去吃饭。」
文:王师傅
☉视频编辑:千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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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束